苏霍姆林斯基说:“一个好的教师意味着什么?首先意味着他是这样的人,他热爱孩子,感到跟孩子交往是一种乐趣,相信每个孩子都能成为好人,乐于跟他们交朋友,关心孩子的快乐与悲伤,了解孩子的心灵。”
去年九月,接了个33个学生的班级,全心全意关注着一名确诊中度抑郁的学生,保护着两名心智发育特殊的学生,规范学生行为,组织孩子们集体活动,陪伴他们学习,和问题学生谈话……日子过得忙忙碌碌。
“骑车八分钟或步行十五分钟可以到校,为什么第三次迟到?”“早晨上二十分钟早读,难吗?”“我胃疼,我和我妈生气了,我……”,每次都有充分的理由。和班里的大事儿比,没必要与根治这个孩子迟到的小问题较真,但我还是拨通了孩子妈妈的电话,“这孩子管不了,一说就崩,气死我了,老说压力大……”,我非常奇怪,职高学校学习怎么有压力?啥情况?我细心观察,她并不是放弃学习的孩子,没有任何异常的行为,学习成绩中等偏下,可是明明答应我按时到校,却依旧会迟到。后来干脆一周不来上学,家长说怄气,早上起来和爸妈言语不和就回屋不上学了,我又打电话问孩子请假事由,她说“头疼,头晕……”,我怕她落课很多,沟通催促着她到校上课,可她的问题根源在哪里?
期末区统考,第一场考试恰恰是我监考,我把机读条码粘在每个学生手背上,孩子无意中撸了一下校服袖子,伸手接过机读条码,我突然看她手臂上有自残的伤痕?中午,我急切地找到孩子,询问情况,“老师,猫挠的,没事”,我拉过她的手,撸起她的衣袖,天啊?二三十道划痕,“疼吗?”,泪水涌出了孩子的眼眶, “为什么,职高的日子很难过吗?”,“我爸不愿意让我上职高,我学习不好,我害怕他送我出国读书……”“和妈妈说过吗?她知道你胳膊上的伤吗?”“我爸妈都忙,我们说不到一起,不能和他们说!”,看她伤心地哭,我抱了抱她,接着问:“你晚上是不是睡不着啊?”,刹那间我脑海里划过她迟到,和家长怄气的事情……“是,有三个月了,睡不着,躺着,烦”。
和她商量是否和她妈妈坦白,孩子不同意,我们约定好,不许再自残并自己和妈妈说说睡眠不好,就诊睡眠科调整。假期自己管理好自己,如果新学期没有好转,我就约谈家长。后来几天后成绩出来,她的所有学科均及格且平均分在85分。
假期中关注她的朋友圈,偶尔会和她用微信聊上几句。春节过后,开学的第一天,我检查了她的胳膊,没有新伤,手臂的划痕都在浅浅地褪去,也许是期末成绩还算理想,也许是春节家长和孩子都放下了心中的焦虑。
十天过去,我留意观察,她非常疲惫。在孩子上学的时候,我再次联系了她的妈妈,我没有兑现给孩子保守秘密的承诺,因为需要家长重视孩子身心健康的问题,迫切有效调节孩子睡眠是紧急的事。我把孩子的倾诉没有隐瞒的汇报给这个粗心且暴脾气的妈妈,孩子妈妈万万没有想到,认为就是孩子叛逆,无药可救……最后,我要求妈妈不要提及孩子自残的问题,我会随时看看孩子手臂,适合孩子的学习基础、能力的职业教育没有什么不好,要求爸爸不要把自己的焦虑施加给孩子,未来3+2模式的学习毕业,孩子大一些,乐意出国深造,再读本科……北京的职业教育也有许多积极 上进,技能优秀,社会需要的毕业生。
看着孩子白天精神好起来,近两个月到校全勤,我很欣慰。希望你每天愉快地在班级学习生活,晚上酣然入梦。我会全力以赴,让家长看到他们想要的孩子的模样。
做一个“有慧眼”的职业教育引路人,洞察所有教育现象的本质,不忽视发生在孩子们身上的小事,成就彼此遇见的幸运。
(作者单位:北京市求实职业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