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农村生产效率的提高和城市建设步伐的加快,大量农村劳动力涌入城市,从事建筑、服务、制造等行业,于是形成了一个持有农村户籍却离开农村长期在城市工作的特殊群体——“农民工”。
国家统计局报告显示,2009年度,全国农民工总量已达22978万人,他们大多正值青壮年、文化程度不高、劳动时间长、收入水平低、社会保障差。这样一支发展迅猛、浩浩荡荡的队伍,在扮演城市建设生力军的同时,其自身也面临着来自个人发展、工作环境、社会生活等各方面的压力。他们的心理是否健康,既关系到社会整体的和谐发展,也关系到农民工作为社会重要成员的幸福感。
农民工心理问题面面观
近年来,农民工这一特殊群体的心理健康或精神福祉,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关注。农民工的心理困扰,以及由此引发的各种社会问题不断浮出水面,已引起政府部门的高度重视,尤其是由80后、90后组成的新生代农民工,他们对精神生活的要求比老一代更高,更勇于表达内心的情感;遇到不适,他们会更加强烈地表现出自我的失落或愤怒,甚至以自杀、抢劫等极端的形式来表达不满情绪。新一代农民工的心理健康问题,引起了研究者的关注,引发了广泛的讨论。
国内有研究者用心理健康症状自评量表作为研究工具,在齐齐哈尔、重庆、海口等地分别进行了调查,结果发现,农民工的抑郁、焦虑、强迫性等多项心理症状高于全国成人的平均水平,而某些农民工的负性心理症状,比留在乡村的农民更加严重。
农民工是一个广泛的标签,在对农民工心理健康的报道和讨论中,我们往往首先看到他们的共性。然而事实上,其中有许多情况不尽相同的小群体,不能一言以蔽之。比如,在农民工群体中,女工就很特别。她们的受教育程度普遍低于男性,带父母子女出来生活的比例也更高,再加上其生理与心理上的特殊性,女工往往面对更大压力,甚至社会歧视。多项研究显示,女性农民工的心理健康水平低于男性农民工,尤其是人际敏感、恐怖、抑郁等心理症状强于男性,生活满意度低于男性。所以说,女性农民工的心理健康问题需要社会更多关注。
另外,婚姻状况、文化程度、收入、行业等诸多因素,都对农民工心理健康状况有影响。2005年的一项研究发现,与年纪大的传统农民工相比,20-29岁的新生代农民工更多体会到价值尊重和权益保护方面的压力,对此深表不满。农民工中已婚者的心理问题要明显少于未婚者,感受到的积极情感也明显多于未婚者。可见,婚姻对农民工的心理健康有良好的促进作用。
令农民工烦心的原因有许多,其心理压力的来源广泛。2005年湖州市的一项调查表明,农民工认为其心理压力主要源于权益保护、经济负担、工作负荷和城市适应。2005年浙江省的一项调奋发现,有83.29%的被调查者认为,子女教育是他们外出打工时最担心的问题:50.29%的被调查者抱怨自己收入太低,对同工不同酬的分配制度心存不满;41.27%的被调查者感到“情感空虚”,受调查者中未婚者占82.31%,男性居多,已婚者中大部分是单人出来打工,未婚男青年的生理需求、已婚者与配偶长期分居的精神压力往往导致不良性行为及婚外情的发生。农民工也有特殊的心理资源
尽管农民工群体的总体心理健康状况堪忧,但需要看到的是,农民工自身也具有一些积极健康的心理资源,这能够帮助他们应付生活压力、保持内心平和,其保护作用不容忽视。
有研究者指出,同全国平均水平相比,农民工更加勤奋和节俭;在面对问题时,他们更多采取思考、解决等积极的应对方式,更少采取逃避、等待、幻想等消极应对方式。不得不说,农民工自身的健康潜能让我们看到了阳光的一面。
进入网络时代,我们更是不断看到底层农民工积极面对生活、改变命运的“走红”案例。比如,“旭日阳刚”、“西单女孩”坚持理想、克服困难,终于走上星光大道:“新工人艺术团”为劳动歌唱,互助协作,推动打工者社会、文化、教育、权益维护以及生活状况的全面改善:一位没文化、低收入、无保障的拾荒阿婆,却用“小人物”的平凡良心,在“幼童被撞、路人漠视”的道德危机中播撒了人性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