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珉占据了一个人生命的三分之一,充足的睡眠是国际公认的三项健康标准之一。然而在欧美等国,每年因睡眠相关疾患导致的医疗费用、人身伤亡及操作失误等经济负担和损失高达数百亿美元。
药物是治疗失眠的主要手段之一。凡能快速诱导睡眠、延长总睡眠时间及深度睡眠过程的药物,均有助于治疗失眠。只不过在我国,由于人们对失眠及其诊断治疗缺乏足够的了解,对安眠药存在一些不合理的认识,影响了人们的康复。
总体来看,人们在安眠镇静药物的应用上,往往有两种错误的认识:第一个是害怕这种药物会成瘾和可能产生的副作用而不敢服用,就算失眠已经很严重了,仍然忍着;第二个是未能针对临床表现特征而随意服用,把安眠药视为万能。
错误观念:服用安眠药等于成瘾
在中国有一种说法,“逢药三分毒”。有人认为只要是药,就有毒。加上媒体较多地宣传安眠药的副作用,一些人认为只要吃上这类药物,就会一辈子被“吊”住,甚至一生都要毁在这些药物上面。
使用安眠药确实需要谨慎,不过,患得患失的态度也阻碍了这类病人得到足够的治疗,造成不必要的痛苦。
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现如今已经有多种药物可以被用于失眠的治疗,“理想”的安眠药使睡眠具有正常的睡眠结构.而不是产生一种药理学上改变的睡眠方式,一些新药,比如在医生的指导下服用佐匹克隆不仅能很快帮助病人入睡,而且成瘾性低,它适用于入睡困难者。
这里有必要向读者澄清一点的是:“长期使用”一定要严格遵守医嘱。
世界卫生组织指明:成瘾是一种慢性、复发性的脑部疾病,其特点是不顾不良后果的强迫性使用。对于在处方规定剂量范围内使用,规定途径使用(口服而非静脉注射),睡眠质量得到改善,生活质量得到提高的人,并不符合成瘾的定义,此时服用的安眠药并不会带来“不良后果”。
病例再现
周先生,42岁,机关干部。年轻时追名逐利,觥筹交错之中,事业蒸蒸日上;可到了不惑之年,压力倍增,他感到难于应对,于是出现长期的失眠,不能入睡,血压也跟着上升。他强忍了两年后,终于在焦躁难耐之际,来到我院精神科就诊。
医生诊断他得了睡眠障碍,嘱咐他晚上要按时上床睡觉,并且在睡前服用一片佐匹克隆。周先生马上向医生说出了自己的顾虑,他就是因为担心成瘾才在家里忍了两年,如果吃上药,真要成瘾了怎么办?
医生解释说:“任何事情都得权衡利弊。我们喝水是为了解渴,不过喝水也有可能会被呛住;我们吃饭是为了填饱肚子,不过吃饭也可能会让我们噎着。我们不可能因为担心呛住或噎着而干脆不吃不喝。
“睡不着说明大脑里面缺乏一些东西,就好像渴了或饿了一样,大脑在告诉我们,它需要增加这些东西来解决这个司题;如果我们服用安眠药的益处远远超过弊端,为什么不使用呢?”
周先生表示同意。回家后,他开始陵时服用药物,睡眠很快恢复了正常,心情愉快多了。现在他对家人也多了一些眷顾,很少再出去应酬了。
错误观念:安眠药是万能解药
使用安眠药的另一个极端,就是“一药解千愁”,一旦失眠就马上想到吃药。人们觉得,如果睡眠不好,只要服下安眠药就万事大吉了。
有时候,失眠其实是某些精神疾病或躯体疾病的一个附加表现而已——患精神分裂症、抑郁症、焦虑症等精神疾病的病人会同时存在睡眠障碍;内科疾病,包括心脏疾病、哮喘和慢性肺病等会造成长期失眠;慢性疼痛,如晚期癌症也会导致睡眠障碍。所以,除了台当的药物治疗外,需要找出失眠的特定原因,有针对性地处理好这些病因,才能取得理想的效果。
睡不好就吃药的做法属于一种滥用,且过服用时极其危险。
病例再现
王女士,45岁,销售经理。一年前无明显原因出现了入睡困难,凌晨两三点钟就醒了,而且不能再入睡,有时候通宵无法入眠。
后来在朋友的推荐下,她自己买来并服用阿普唑仑。最初的效果不错,可一段时间后,她发现效果逐渐下降,于是她选择了加大药量。就这样,药量慢慢地失去了控制,最多的时候,一天服用十多片阿普唑仑,可她依然是无法合眼。为此她痛苦不堪。
在我院精神科就诊时,医生发现她的情绪非常低落,开心不起来,对任何事情都没兴趣,坚持认为前途—片黑暗,并且偶尔会出现轻生的念头。原来,王女士息了比较严重的抑郁症,失眠只不过是一个症状而已。
医生给她换用了米氮平等药物,并嘱咐她将阿普唑仑逐渐减量,3个月后,王女士使用阿普唑仑的量大大减少。睡眠变好了,久违的笑容又回到她的脸上。
由此看来,我们在对待安眠药的问题上,不妨采取儒家的“中庸之道”,治疗既不要畏首畏尾,也不能肆无忌惮,而是要在医生的指导下将安眠药的“用”和“不用”拿捏得恰到好处。这样,我们才能较好地处理失眠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