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晨,女儿起床后就不住地咳嗽,一摸她额头,烫手。顾不上吃饭,我赶紧驱车带她到医院看病。把我急得,恨不得头上也生出四个轮子来。
到医院才发现,生病的孩子竟然稠如虱子,连医院的走廊里都放满了椅子,大大小小的输液瓶挂在架子上,像秋后残留在树上被霜打过的苹果,晦暗而突兀。找了好半天,一直排不上队,我只好联系他们院长——院长是我高中同学。
还好,院长正好在,热情地接待了我。给孩子详细诊断后,他说,别担心,不过是一般的感冒。给孩子输液的间隙,我和他聊了起来,感叹欷歙之余,都明显体会到大家互相联系少了。现在的人,看起来天天在电话里联系,但真正的心灵间的那种交流却被电波蹂躏得支离破碎,情感被隔离得越来越模糊。
调皮的女儿不停地动弹,我不得不时时站起来给她动动针头,只怕发生意外。
院长同学看我焦急的神情,忽然莞尔一笑,道:“想想你,当初在学校里是多么洒脱一个人啊,爱说爱笑,从来不拘小节,老师多严厉的批评也能一笑而过,可现在,你看……”他指着我,意思说我不必太担心。
我显得无可奈何地说:“自从有了女儿,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可有时真的是不由自主。”
这时,无意间看到旁边放着一个电子秤,便站了上去,结果却令我大吃一惊:118斤。我有点纳闷,昨天刚刚在别处称的是110斤,今天咋忽然就是118斤了?
我疑惑地看着院长:“你这什么秤?”
他却笑着走到办公桌旁,茶,看着我,竟然悠闲地喝起茶来。
我有点气恼,几步走到他身边,眼神里尽是埋怨:我可没这么胖!
他这才娓娓道来:“你不懂,我故意的。这是爱心秤。”
他接着解释到:“没有一个母亲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多长肉。”
醍醐灌顶:是啊,做母亲的,自己多了几斤肉,徒增无限烦恼。但对于孩子,每长一斤肉,都是爱的成分。
爱心秤里多出来的斤两,是母亲心灵的重量。
院长说:“母亲可以为了孩子多长—斤肉欣喜不已,可我们的父母多少斤,你知道吗?我建议每人家里都应该放置爱心秤,心重心轻,一试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