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碎片化、原子化的世界,被互联网无情笼罩着。随着现代通讯技术的飞速发展,个人空间不断挤压生活共同体——价值本质的完整性面临着分崩离析的危险。20世纪60年代,当公共艺术走入公众视野,它不仅成为价值观念乃至整个社会思潮在艺术领域的镜像,而且承担着整合、重塑人类理想的审美希望。
公共艺术不是建立在抽象的政治目标或道德说教之上,它依托于地域文明、文化生态,阐释人文关怀的公共理想。作为公共场域的文化诉求,它对心灵、感情、自然与命运的探索,积极塑造着公民精神生活。然而城市中伧俗怪异的雕塑无视环境需求,将空间中的纯美享受,异化为粗制滥造的指标工程。我们究竟需要怎样的公共艺术?如何让艺术“光谱”投射心灵,将艺术和公共各为一端的宽广连续统一起来,形成启迪我们的共同价值?
公共艺术无法远离公众自说自话,它依赖于公众的审美、需求和判断。阿纳·奎兹《自然混沌》在东莞失败,显然因于日常生活经验的缺位——然而当公共艺术追求实验性、当代性时,它与当代艺术的界限究竟在哪里?貌合神离之下,从属和交叠的混沌关系使得两者泾渭不明,而以此为彼,无异于艺术领域的“出卖波兰”。
如果芝加哥街头的视觉盛宴是美国公共艺术建设的成功标志,那么从“百分比艺术”到“指南”自我完善,则是值得镜鉴和践行的制度经验。借鉴并非简单复制,城市化需要因地制宜,借有力的政策之手建立一个景观、生态的人文城市。由此我们发现,无论草地诗会还是“奔牛·上海”,公益艺术家们正在与政府积极合作,倾力打造一个和谐、优美的城市典范。
艺术的伟大在于提升人类的精神维度,而非使人陷入商业逻辑。在艺术依赖于大众传媒的时代,“选秀”如何走出泛滥的金钱炒作,设计出富于创造力的节目?当<小时代》显现“骂声与票房齐飞”的悖相,电影走向资本迷途,电影如何给予品流向上、引导心灵的作品?跨越文化、语境晦涩的双年展也许无法显示完整清晰的价值指向,而却可以因此认识、触摸世界广博和丰富;艺术是自由的,从古人闻乐即舞的通脱,到街舞生动蓬勃的律动,舞蹈诞生于性情挥洒,标准只能带来僵化。
游走于私人与公众之间一一艺术对自身不知疲倦的探索,抗拒着技术理性的非人化,抗拒着主体的自我幽闭,折射出千姿万态的人类境况。艺术需要乌托邦吗?我们或许无需知道,我们只需在她的震惊和启示中,找到鼓舞我们自身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