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履任的澳门特别行政区行政长官崔世安出身建筑世家,广东江门人,1957年1月出生于澳门,1983年博士毕业于美国俄克拉荷马州大学公共卫生学,是崔氏家族在澳门崛起之后的第3代。相比其教育与执政经历,崔世安作为澳门“三大家族”成员的背景更为吸引大众眼球。在澳门,崔家与何厚铧的何家、马万祺的马家被称为“三大家族”。而崔世安与澳门前任特首何厚铧也是世交,夫人崔霍慧芬则是香港巨商霍英东的侄女。名门之后与家族利益,给崔世安走向特首之位带来资本也带来争议。“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与背景。”崔世安发表参选澳门特首宣言时曾出此语,以回应公众对其出身豪门,未来如何厘清商务与公务关系的质疑。
一个偏僻小村与一位豪门之后
崔嘉亨,广东江门市新会区双水镇南面的一个偏僻小村。随着崔世安成为澳门新特首的热门人选,这个小村子也吸引了社会各界的目光。
2009年8月16日上午,崔嘉亨村锣鼓喧天、热闹非凡,数百名村民夹道欢迎乡亲崔世安及夫人崔霍慧芬携亲属一行十多人回乡祭祖。一进村口,崔世安就热情地向乡亲父老打招呼。“感谢乡亲们的支持和关心。”踏进崔氏租祠,崔世安向乡亲们挥手致谢。
祭祖结束后,崔世安在德胜文化室与乡亲们进行了短暂的座谈。他希望今后有空多回家乡看望乡亲们,为家乡发展尽点绵薄之力。他说,江门是他的故乡,这里就是他的根。
崔嘉亨村村口有一个七八米高的牌坊。牌坊两侧的对联“嘉瑞应贤才凯歌百代,亨里颂赤子德泽千秋”,巧妙地将村名“嘉亨”嵌入了其中。牌坊的左侧有一株高大的木棉,木棉树下有一个小亭,亭内石碑上记录了崔德祺对家乡的贡献。崔嘉亨村民小组组长崔松茂回忆说,以崔德祺为首的澳门崔氏家族后人在上个世纪50年代就开始返乡,崔世安在80年代后亦随同返乡;90代起,崔德祺每年春节农历年初八均返乡祭祖,向每户村民派发利市;到崔世安这一代人,还增加向60岁以上的长者派利市的传统习惯。
崔世安祖上由广东新化移居澳门,到崔世安已是第6代。崔德祺是崔世安的叔父,他曾在一篇回忆文章中说,“出身贫寒,家里没有像样的东西。父亲(崔六)是个砖瓦匠”。在崔世安父辈的青年时代,崔家在商界尤其是建筑界的家底才慢慢积累起来。
崔世安出生时,祖父崔六已是享誉澳门的建筑大亨。当时,崔世安的父亲崔德胜子承父业,活跃在建筑行业,叔父崔德祺则涉足于商会、文化、政治等其他领域。据崔世安的一位远亲回忆,说“他叔叔社会活动能力强,爸爸则很低调内敛”。
1974年以后,澳葡政府进行政治建制改革,华人获得了更多参政机会。崔德祺成为最早活跃在葡澳政坛的华人,后来参加了澳门基本法的起草工作,并被委任为全国人大澳门筹备委员会委员,参与筹组澳门特别行政区。
崔世安儿时的生活无疑是优裕的,玩伴是哥哥崔世昌、堂弟崔世平(崔德祺之子).还有年龄相仿的澳门商界大佬何贤之子何厚铧。崔世平曾在一篇回忆文章中写道:“童年是非常恬静的,父母禁止我们到街上去玩,甚至我们骑自行车也得在室内骑。标准尺寸的自行车,我们(在房间里)都可以打转弯以及做任何动作。”尽管如此,但在父辈的严格管教下,崔世安身上并没有大家族子弟的纨绔气息。他待人平实,尊重师长,讲话彬彬有礼。
从幼儿园到中学,崔世安与胞兄崔世昌均在岭南中学度过。在老校长金蓉印象中,崔世安与哥哥崔世昌在学校并没有什么很特别,但至少是“很不错”的学生:“亦动亦静,数学拿过奖,读书好劲(厉害),打篮球、踢足球,喜好运动。”老师们则回忆,当时的崔世安个子瘦高,彬彬有礼,在集体活动中会给老师让座,习惯走在队伍的后面,以便照顾同学。后来,兄弟二人相继到美国读中学。
1973年崔世安进入美国夏威夷教会中学。第二年,他没有选择崔家世代相传的建筑业,而是考入加州州立大学城市卫生管理系,修读医学,并获得一等荣誉学士学位。随后,他又进入俄克拉荷马州大学,攻读医学管理及计划硕士学位。之后,崔世安继续在该校攻读公共卫生博士学位,他的博士论文关注青少年吸食软性毒品问题。期间,崔世安曾是美国公共卫生学会和医务管理学会的会员。
1983年,26岁的崔世安在美国完成博士论文答辩,便匆匆收拾行李赶返澳门,因为父亲崔德胜此时已病重入院。“返澳后在镜湖医院陪着父亲过了30多天,之后他去世。”崔世安说,父亲甚至没来得及看到他的婚礼。没有时间尽孝,成为他的终身遗憾。后来,他和兄长崔世昌成立了专事慈善的“崔德胜纪念基金会’’。
低调的社团青年领袖与高调的政坛内外成就
回澳后,崔世安从1984年起参与许多社会工作,做了很长一段时间义工。后来,他创办了“崔氏X光医学化验室”,是澳门最早的专业化门诊式X光医学化验室。此时,他以医师和化验师的形象出现。
在涉足卫生领域的同时,崔世安积极参与许多传统或新兴社团的工作,并在多个社团中任要职。他在1985年加入澳门青年商会担任理事,利用自己的公共卫生知识,参加每年医疗手册的编写。澳门青年商会的宗旨是“培训领袖人才”,最初的总会长就是崔世安的胞兄崔世昌,崔世安的妻子也曾在商会担任领导职务。崔世昌把弟弟介绍到商会中担任理事,并苦心栽培。期间,崔世安成功组织了“为善最乐演唱会”和国际青年商会亚太区大会。崔世安的能力得到大家的肯定,当选过国际青年商会副会长、会长。从这时起,崔世安在锻炼自己的同时,也积累下了自己丰富的人脉。
1988年,崔世安出任澳门排名第一的慈善机构镜湖慈善会董事、排名第二的慈善机构“同善堂”值理兼医务部部长。成立于1892年的同善堂,是澳门历史最悠久的社会公益型慈善社团之一,秉承“同心济世,善气迎人”的宗旨,通过日常施赠、紧急救援的方式助贫施济逾百年。
两年后,镜湖医院慈善会把旗下另一项慈善事业交给崔世安:主管镜平学校。
位于澳门俾利喇街的镜平学校始建于1948年,是一所坚持教育为澳门社会发展服务的非营利私立学校,面向工薪阶层子女,不收学费。“使受教育者能热爱祖国,热爱澳门”是其办学宗旨之一。何厚铧的父亲何贤也曾任该校校长。崔世安充分调动他的人脉资源,经过3年奔走,说服当时的澳葡政府批给学校5000多平方米的地,2400多万澳元的建设费和200多万澳元的设备费。1997年9月,中学部终告落成。如今,镜平学校中学部已成为与“贵族学校”培正中学齐名的澳门一流名校。
这期间,崔世安的人生在悄悄发生着改变。低调的他逐渐在澳门独特的社团政治文化中崭露头角,成为澳门青年领袖之一,并开始踏入政坛。
1991年,崔世安在澳门首先发起“希望工程”,并担任澳门“希望工程”筹委会主席。同年,他向中国青少年基金会送交了澳门各界捐赠的800多万澳门元捐款,这是“希望工程”收到的第一笔海外捐款。
1992年,35岁的崔世安涉足政坛,以澳门“同心协进会”第二候选人的身份高票当选澳葡政府第5届立法会议员。在立法会同僚的印象中,崔世安“人缘好”、“厚道”,但缺乏“惊天动地的提议”。1995年,崔世安连任失败,遭遇从政后的第一次“滑铁卢”。不过,澳门不少政治分析人士认为,这对崔世安的打击并不大,他可以在社团的广阔空间里推动澳门回归的许多准备工作。此后,他曾担任澳葡政府青年委员会委员、环境委员会委员。
1999年澳门回归前夕,崔世安获行政长官何厚铧提名,成为澳门特别行政区社会文化司司长。社会文化司统管澳门的教育、卫生、文化、体育、旅游、社会工作等部门,事务庞杂。任内,在推行15年免费教育、抗击“非典”、澳门老城区成功申报世界文化遗产、为四川地震灾区筹款55亿澳元等考验执政能力的重大事件中,他都表现出色。正是在他任职期间,澳门被联合国授予“健康城市”称号。
10年的司长生涯让崔世安历练了自己的风格。在澳门政坛,崔世安以性格沉稳著称。社会文化司的一名官员评价道,他尽量想着把一碗水端平,把各种事务权衡好。
广为关注的竞选与“一枝独秀”的结果
崔世安是在2009年5月12日宣布辞去澳门社会文化司司长职务的。
根据澳门特别行政区《行政长官选举法》的规定,现任主要官员必须在候选人提名开始日之前辞职或退休,否则不得被提名为候选人。
5月25日,崔世安通过其竞选办公室宣布,将参加澳门特别行政区第3届行政长官的选举。在参选宣言中,崔世安说,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澳门人,他对澳门的公共行政改革与廉政建设有着深切的期待。他将秉持“以人为本、传承创新、共建和谐”的主政理念.致力解决澳门存在的问题。
崔世安的家族背景,曾出现在反对他参选的声音中。他发表参选宣言时,就有人问他,若当选如何回避家族利益问题。他回答,出身和背景无法自行选择,“廉政建设是特区政府施政基础,我定必守法,无需担心我会因家族成员做出违法违规的事”。
按照《基本法》和《行政长官选举法》的规定,澳门特别行政区行政长官由选举委员会选出。该选举委员会由来自澳门各界的300名委员组成,每个候选人至少需获得其中50名委员的提名(每名委员只可提名一个候选人)。因此,想要成为澳门特别行政区行政长官,需经过“四步走”——第一步,从5月25日起,候选人宣布参选,领取提名表;第二步,在6月12日到6月23日的提名期内,候选人争取至少50个提名,并将提名表交给选举管理委员会;第三步,在7月11日到7月24日的竞选期内,候选人发表政见,开展竞选活动;第四步,在7月26日选举日当天,选举委员会的300名委员投票选出惟一的特首,再由中央政府任命。
6月16日下午4时许,在参选代理人黄显辉,竞选办主任梁少培、副主任卢尔德华等陪同下,崔世安前往澳门行政长官选举协调中心递交《行政长官选举候选人提名表》,宣布提名表上有286个选委提名。澳门媒体纷纷表示,崔世安一出手就拿下了95%的提名,使其他候选人不可能获得足够提名。
早在2005年何厚铧连任第2任行政长官之初,澳门坊间就开始出现对第3任行政长官人选的猜测,除崔世安之外,前运输工务司司长欧文龙、全国人大常委贺一诚、经济财政司司长谭伯源、检察院检察长何超明等人都一度是得到广泛期待的热门人选。但最终,崔世安轻易取得超过九成半选委提名,与10年前何厚铧与银行家区宗杰的对战情况比,这次选举明显冷清得多。
澳门大学访问研究员黄枝连认为,出现这种情况是澳门现阶段发展的必然,目前也只有崔世安这样的人才能驾驭澳门的局面。多一个人竞选,场面可能好看一点,但也可能互揭疮疤,没完没了,这是大家都不愿看到的。
澳门是一个社团社会,无政党,任何领域的事情都在社团这个层面沟通。崔世安的社团经验丰富,有着其他人难以比拟的优势。舆论界和澳门社会普遍认为,在澳门特首选举中崔世安能够“一枝独秀”,离不开澳门三大家族的通力支持。有关专家说:澳门的政治文化就是社团文化,这一文化的核心就是凡事注重内部协商,追求没有内耗与内斗,追求稳定和持续。崔世安在300人的选举委员中获得286人支持,表明在公开宣布之前,每个界别内部都已协商好了。
6月13日,是澳门特别行政区第3届行政长官候选人提名的最后一天,由于崔世安已成为澳门特别行政区行政长官的惟一候选人,这一天的澳门因此显得非常平静,毫无提名截止日的“硝烟味”,一切已无悬念。
7月11日,崔世安向选委宣讲了题为《传承创新共建和谐》的参选政纲,并回答了20名选委的提问。崔世安在宣讲政纲时表示,将继续坚定不移地贯彻“一国两制”、“澳人治澳”和高度自治方针,认真、全面落实澳门基本法;秉持“以民为本”的信念,继续把改善民生、优化澳门居民生活综合素质作为发展经济和政府改革的重要目标;坚持传承澳门回归近10年的成功实践,在新的发展阶段上,勇于承担,开拓创新,建设族群和谐、长治久安、可持续发展的美好家园。
进入竞选程序后,崔世安在不同场合展示了他亲和的一面。
7月12日,发表参选政纲后,他去各社团推销自己。到澳门街坊会联合总会时,有街坊大叫“崔生,加油”,也有街坊说“你头发都未白,应该可以叫‘安哥’。”他听后哈哈大笑。
7月14日,他到雀仔园区、十月初五街了解情况,有青年“粉丝”拦住去路,索要签名,他欣然答应。
7月21日,竞选的第二场公听会举行,一名刚毕业的中学生说:“你参选后也有不少的反对意见,我对你不怎么放心。”他回答:“我接受你的批评”。
从7月1日到24日,崔世安参加了92场活动,寻求民众支持。
7月26日上午,澳门东亚运动会体育馆国际会议中心,除3名选委缺席,297名选举委员会委员参加澳门第3届特别行政区行政长官选举会。有些许戏剧性的是,选举投票所在地——位于路凼新城的被称为“澳门蛋”的澳门东亚运体育馆,就是崔世安担任何厚铧政府社会文化司司长任内主持兴建的大型社会基建项目。虽然此次选举几乎无悬念,但仍吸引来自海内外70余家各类媒体的300多名记者赶赴现场。
选举现场布置简洁、庄严。蓝色背景的巨大背板正中,写有中文与葡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澳门特别行政区行政长官选举”,并绘有此次选举的图徽:绿色旗帜上的澳门特区蓬花区徽、政府总部图案及一个橙色的勾号。两侧各有一个大屏幕。主席台两边各放有一个票箱。选举委员会委员的座位分为左右两区,10排座位整齐划一。每位选委桌上都已放好选举程序表、选举管理委员会提供的拇指一般大的红色专用划票印章和一枚本届选举的纪念徽章。会场两侧则设立分隔开的独立划票区。
上午9时起,选委们陆续进入投票站。10时整,行政长官选举管理委员会成员进场,在主席台正中落座。选举程序正式展开。
工作人员以大型印章模型和选票样本讲解投票程序后,即向选委逐一派发选票。与往届选举不同,选委们必须使用选举管委会提供的专用印章划填选票。随后,选委们进行划票。根据选举法规定,此时所有现场传媒必须退场。划票完毕后,传媒方被允许重新入场。
10时20分,澳门特别行政区行政长官选举管理委员会主席、终审法院法官朱健当众打开票箱进行检视,将票箱封锁后亲自保管钥匙。选委们随即从左右两边依次起身上台,安静、有序地分别在两个票箱投票。大屏幕则同步显示两边的投票情形。
约10时45分投票结束。管委会主席开启丽个票箱,工作人员开始点算箱内的选票数目。结果共收回296张选票。
10时55分,唱票开始。“崔世安”,“崔世安”,“崔世安”……两位工作人员轮番读出“崔世安”的名字。约11时13分,崔世安所获票数达到150票——即全体选委的一半票数,意味着他将肯定当选时,会场内响起选委们的掌声。
11时30分,唱票结束,经管委会成员检验选票,点票初步核算结果为:崔世安获282票,另有空白票14张。现场再度响起掌声。
随后,管委会主席朱健向总核算委员会主席、检察官米万英亲手移交选举文件。总核算委员会5位成员进行总核算工作后,约11时4I)分,管委会主席正式宣布选举结果:候选人崔世安得票282张,超过选委会全体委员半数的选票,成为澳门特别行政区第3任行政长官的候任人。选举结果经终审法院确认后,将在《澳门特别行政区公报》公布。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澳门特别行政区基本法》的规定,澳门特别行政区行政长官由一个具有广泛代表性的选举委员会选出,报请中央人民政府任命。第三任行政长官的任期自2009年12月20日至2014年12月19日。
在全场第三度响起的热烈掌声中,身着深色西服、系蓝色斜条纹领带的崔世安从右侧登上主席台,向选委们鞠躬致意。崔世安表示:“今天我站在新起点,谨再次庄严承诺,继续坚定不移地贯彻‘一国两制“澳人治澳’和高度自治的方针,全面落实基本法,努力实现我的参选政纲,充分吸收在竞选活动期间社会各界及市民关于政纲的意见,坚持广纳民意,紧贴民生,与澳门广大市民同舟共济,携手共创安居乐业的美好家园。”他激动地说:“此刻,我既有当选的喜悦,更感到实践‘传承创新,共建和谐’的责任重大。当年,何厚铧行政长官带领澳门市民肩负起了开创‘一国两制,澳人治澳’新纪元的历史使命,与全澳市民共同跨越低谷走向康庄,写下澳门历史新篇章。我有幸作为施政团队的成员,在何厚铧行政长官的关心、支持和帮助下,在过去10年得以和同事们一起共同服务澳门市民,获取了难得的历练。在我报名参选后,各界人士的一份份意见建议,我与市民的一次次接触交流,深深感到市民对我的厚望和我肩上责任的重大。今天的选举结果更是对我的激励和鞭策。”他还强调:“祖国是我们的强大后盾,更为我们迈步向前注入源源不断的活力。”
各界别的高度认同与民众的强烈期待
崔世安高票当选澳门特别行政区行政长官候任人,体现了澳门各界别的高度认同。在新闻发布会上,崔世安再次阐述了“传承创新”的“四大路向”:应对国际金融危机;提升居民生活素质;推进经济适度多元和革新政府管治体制。他并承诺用坚毅的行动承担起时代赋予的使命,弘扬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增加凝聚力、向心力和创造力,同心同德,和衷共济迎接困难和挑战,同建优质生活,共创社会和谐。
崔世安成功当选澳门特首人选,从电视直播获得喜讯的家乡广东新会双水镇崔嘉亨村村民纷纷奔走相告,在祠堂外燃放鞭炮庆祝,为家乡有这么一位国际名人而骄傲。他们祝愿崔世安带领澳门人创造更美好的未来,同时希望他一如既往支持家乡建设。
崔世安当选澳门特首入选,不仅让崔嘉亨村的村民倍感自豪,广东甚至全国各地的崔氏族人也无比欣喜。广东各地的崔氏兄弟筹集资金,于7月27日下午举行盛大的庆祝仪式,来自中山、南海、新兴等地的崔姓兄弟约600多人齐集崔嘉亨村,在祠堂前筵开80多席,庆祝崔世安当选。“南宋拜名相承先启后,澳门膺特首继往开来”,这副南海沙头崔氏宗亲送给新会崔嘉亨村祝贺崔世安当选的对联,道尽新会崔氏一族的辉煌。根据族谱显示,澳门候任特首崔世安所属的新会崔氏,为南宋名臣、著名学者崔与之的后代。崔与之虽仅有一子,但其后人扩散至新会、博罗、阳春、南海、新兴、东莞、九江、鹤山等地。新会崔氏仅崔嘉亨村一脉,可证崔世安所属的新会崔氏为崔与之后人。
崔与之,字正子,号菊坡,广东增城中新坑背崔屋村人。他在南宋绍熙4年中进士,成为广东由太学取士的第一人。其开创的“菊坡学派”是岭南历史上第一个学术流派。崔与之为官47年,在宋光宗、宁宗、理宋三朝历任县、州、府、路、中枢各级职官。晚年先后被任命为礼部尚书、史部尚书、参知政事、右丞相兼枢密使,皆恳辞,居广州,史书称其“轻舟出峡,翩然归里。”他临终时还上疏皇帝勤谨“握君子、小人消长之机,而辨之在早;审中国外夷盛衰之势,而防于未然”,嘱家人“不许作佛事,子侄俱不得求官育”。
崔与之完美地实现了人生“三不朽”:立德、立功、立言。勤于政事,关心民瘼,清正廉洁,淡泊名利,激流勇退,与张九龄合称“二献”。文天祥赞誉他“威德清风,跨映一代”。崔与之开创“雅健”为宗旨的岭南词风,对后世岭南词人影响很大。南宋后期的李昂英、陈纪等人,便是这种“雅健”词风的直接继承者。
2009年8月10日,国务院总理温家宝主持召开国务院全体会议。会议审议了澳门特别行政区政府关于选举崔世安为澳门特别行政区第3任行政长官人选的报告,听取了国务院港澳事务办公室主任廖晖关于澳门特别行政区第3任行政长官人选产生过程的汇报。温家宝在会上指出,澳门特别行政区第3任行政长官选举完全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澳门特别行政区基本法》和澳门特别行政区有关法律的规定,体现了公开、公平、公正的原则。“崔世安先生高票当选,充分表明了崔世安先生得到了澳门各界人士的广泛认同和支持。”
国务院全体会议决定任命崔世安为澳门特别行政区第3任行政长官。温家宝当即签署了任命崔世安为中华人民共和国澳门特别行政区第3任行政长官的国务院第558号令。
崔世安“接手”的澳门,正面临金融危机影响下,经济结构单一、民生就业压力加大、反贪反腐呼声渐涨等各方面棘手问题。1999年主权转移后,行政长官何厚铧宣布开放博彩业,由此带来巨大的经济利益与就业机会,另一方面政府税收也因此增加。2008年金融危机,澳门博彩业急转直下,失业随之而来,更有言论指责澳门医疗卫生投入不足等民生问题也因之爆发。专家认为,新特首要拿出智慧和方案,解决澳门经济“适度多元化”的难题;需要总结回归10年来社会发展的经验教训,凝聚社会共识,改善澳门综合生活素质。
澳门近八成的税收来自博彩和旅游业,这种单一的经济结构容易“受到外界影响”。何厚铧未竟的经济适度多元化使命,崔世安将如何面对?在竞选期间,崔世安也提到,如果他能当选,将会更加积极推动本地经济多元化发展、优化产业结构,这对于目前澳门的发展也非常重要,是澳门经济持续发展的必然要求,也成为他提出的在今后特区政府施政的重点。
“一国两制”的创造性新尝试,为澳门下一步调整产业结构提供了制度依据和空间。竞选期间,崔世安几次提到广东是“兄长”,耍继续深化港珠澳的战略合作。可以想见,崔今后继续要在澳门各派力量间游弋斡旋之余,还要抽出足够的精力培养与拉近“兄弟”感情。
由于历史的原因,澳门没有重量级的媒体,没有影响大的公民团体,缺少有影响力的知识分子。法治不健全,社会舆论还比较孱弱,尚无法与既得利益集团抗衡,而目前民众又有强烈的廉政期待。在这样的社会氛围之下,崔世安能否在廉政的制度化问题上有所作为,关乎他的政治前途,也关乎澳门的繁荣稳定。崔世安上任后,其承担的勇气、改革的魄力,能否重塑政府的管治权威,推动公共行政改革,建设廉洁社会,值得期待。
无论如何,崔世安接盘的澳门已完全不是10年前的那个澳门了。关于澳门的未来,崔世安有自己的认识。他说,“我更清楚,也希望市民明白,澳门前途美好,但前路漫长曲折”,“我们要有为未来知难而上、共创新机的勇气和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