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郝科
在“九·一八”事变后的辽南抗日战场上，有一支民众抗日队伍在一对英勇夫妻带领下，同日本侵略军和敌伪汉奸展开了艰苦卓绝的战斗，给日伪当局以沉重打击，谱写出一曲气壮山河的抗日战歌，在中华民族的抗日战争史上万古流芳。
矢志抗日，率众杀敌三战三捷
1931年“九·一八”事变消息很快传到辽东半岛南陲庄河，在庄河40万民众中炸响了一个闷雷。一时间．买卖关闭，学校停课，即将成熟的庄稼也无人收割。从城镇到乡村，八们纷纷议论着、嘀咕着，都为祖国的大好河山被日寇铁蹄践踏而义愤、惋惜、长叹。当年10月，在旅大的日本关东军“暂编海边警察队”1000余入侵占庄河，庄河也难免于日寇的摧残。大敌当前，不甘屈辱的庄河民众自发组织起多山头的抗日救国武装。
当年冬天，庄河的数位有志之士率先拉起了几支声势浩大的抗日队伍。刘同先，原名刘恒心，1898年出生在庄河东北部黄岭区新农乡（今东港市新农镇）马圈子村的一个贫苦农民家庭，小时曾念过几年私塾。1923年，刘同先去朝鲜宜川养蚕。在朝鲜，他目睹日本侵略军蹂躏朝鲜人民的残暴行径，激起对日本帝国主义的仇恨。1927年回到家乡。“九·一八”事变后，他向家乡父老宣传抗日救国主张，讲述朝鲜人民当亡国奴的悲惨遭遇。在他的宣传鼓动下，附近农民纷纷找他商量抗日事宜。刘同先与当地农民王德盛、孤山的曹镇、高岭子的王宝绪等人组织起几十人的抗日自卫队。不久又与大营子、青堆子等地抗日队伍联合，很快便在庄河东部拉起了700多人的“抗日救国军”，刘同先任司令。刘同先的部队纪律严明，深受群众欢迎，不断发展壮大，至1931年底，队伍达到二、三干人。与此同时，在庄河北部，以刘震青、唐德胜为首组织起3000多人的抗日保安队（又名“起大会”）；西部，刘大山、刘希康、张大礼、刘振礼等人也夺取当地警察所和地主自卫队的枪支，拉起了队伍，举起了抗日大旗。一时间，庄河境内抗日斗争风起云涌。开始时，各路队伍各自为战，互相间很少联系。1931年底，北平的东北民众抗日救国会派出宋黎、车向忱等3人来庄河串联，播撒抗日火种。接着，1932年1月，东北军爱国将领马占山闻听庄河抗日形势大好，便派部下邱良忱到庄河，与北平救国会派遣的白玉天一同联络说服各路人马，逐渐使各抗日队伍建立了联系，联合抗日，推选刘震青为总指挥，队伍号称“东北民众抗日救国军”。
1932年3月上旬的一天，抗日救国军头领召开会议，计议借曰军移防空虚之机联合攻打庄河县城，决定于3月16日，以刘震青为总指挥，和邱良忱一同带领部队从北门正面进攻；以刘同先为副总指挥，率队从西门进攻；唐德胜率独立团攻打东门；南边有黄海天然屏障，敌人插翅难逃。3月15日，各路抗日队伍4000余人悄悄地集结在县城周围的树林里，宿营待命。16日上午8时，抗日勇士兵分东、西、北三路同时向县城发起猛攻。刹时，枪炮齐鸣，杀声震天。出城拦截的日伪警察、马队、炮兵被潮水般涌来的抗日勇士们卷了回去。日伪军被打的人仰马翻，陈尸街头。顿时乱作一团，自相践踏，有的跪地求饶举枪投降，有的抱头鼠窜弃械逃跑……伪县长王纯嘏、日本人自治指导部助理葛西满男带领一部分残兵败将钻进县公署大院负隅顽抗。抗日勇士一举攻进县城，割断街内电杆、电线等通讯设备，将县公署大院围个水泄不通。王纯嘏、葛西满男等人成了瓮中之鳖。被围困两天之后，日军派来3架飞机对庄河县城进行轰炸，因其不熟悉情况炸毁了县公署后院围墙，抗日勇士乘机攻进院内，将王纯嘏、葛西满男等9人俘虏。同时砸开了县公署仓库，缴获了许多枪支弹药。3月20日，驻关东州曰军独立守备队500余人从城子坦赶来救援，并派飞机狂轰滥炸庄河县城，抗日队伍便撤离了县城，刘震青、邱良忱、唐德胜等人带着自己的队伍押着王纯嘏、葛西满男等俘虏，撤到庄河西北部长岭子、仙人洞一带（不久，俘虏被刘震青的部下、已被日伪汉奸收买的独立连连长吴兰亭放跑）。刘同先率部向庄河东北部转移。其他各部也回到自己的山头。
庄河一战，日本关东军司令部极为恼火，加紧调动兵力对抗日救国军进行围剿和讨伐。3月下旬，刘同先得知有120多名日军守备队从青堆出发欲在庄河东北部进行扫荡，便率部1000余人在黄岭姜家屯西山打伏击。这场伏击战打得很漂亮，击毙日军7人，缴获长枪7支，曰军溃散。救国军无一伤亡。
姜家屯伏击战获胜后，刘同先率领下属独立团600多人向高岭一带转移。4月4日，部队行进在歪头砬南与出来扫荡的100多名日军遭遇，两军立即展开近战。独立团战士英勇杀敌，毙敌20余人，缴获长短枪20余支，取得了胜利。但因地形不利，武器不精，独立团战士也有20余人牺牲。
将计就计，设下伏兵重创日寇
庄河之战引起日军极大震惊，日军决定采取“剿抚并施”的办法分化瓦解抗日救国军。4月初，大汉奸、伪安奉地区少将警备司令李寿山收编了刘震青、唐德胜所率领的庄河西北部民众救国军。日伪军在对刘同先所率领的东北部民众救国军进行多次追剿均遭失败的情况下，又玩耍“怀柔”政策，派人招降刘同先。刘同先下属有个独立团副团长叫寇永忱，过去当过教员，与李寿山的侄子李德贤是同仁。李寿山就授意李德贤去诱降寇永忱，分化瓦解救国军。李德贤找到寇，劝他说：“你们可以明降，暗中抗日，正规部队的待遇总比长矛大刀好得多吧……”在李的说服下，寇同意了他的意见，最后定了日子，数日后在寇半沟等待收编。待李高高兴兴走后，寇就将这一情况如实地向刘同先做了秉报。刘同先说：“这可能是敌人的奸计，咱们把队伍带到寇半沟，他们若乘机派大部队围剿，那就危险了。”他把曹镇、王宝绪等主要头目找来一同商量，最后大家决定将计就计，狠狠打击一下日伪军。
刘同先把队伍带到寇半沟，令王宝绪、寇永忱率独立团埋伏在寇半沟南岭，自己和曹镇带队伍埋伏寇半沟东山。战士们用大石头和砍倒的树木堵死寇半沟附近唯一通道双塔岭王家沟北山口。果然不出所料，4月8日上午9时，日军120多人由大孤山出发乘坐6辆汽车前来，每辆汽车前架着机枪，准备在收编时将救国军消灭。当汽车行至王家沟北山坡时，道路被石头和树木堵死，只好停车清理路障。这时，救国军战士突然向岭下发起猛烈射击，土枪、拉杆枪、“老母猪炮”一齐开火，打得日军晕头转向，敌人伤亡40多人，汽车也被炸毁。日军溃逃时，李寿山带领着伪安东地区警备队(也称大同队)600多人顺着双塔岭北面沿着寇半沟山峰，从后路向抗日救国军猛扑过来，溃散的日军也集中起来从正面反扑，抗日救国军腹背受敌。刘同先见情况不妙，组织队伍突围出去，转移到庄河和岫岩交界地区。此战尽管沉重打击了敌人，但抗日救国军也遭受很大损失，3人牺牲，被俘200多人，其中40多人被杀害。
4月21日，刘同先所部联合岫岩民众救国军第5旅共3000余人，欲袭击盘踞在庄河青堆街的日军，由于第5旅旅长李双龙指挥失误，部队未能及时赶到伏击地点，反遭从庄河赶来的日军增援部队以重火力阻击和日本空军飞机扫射，致庄、岫双方救国军都损伤较重，牺牲28名抗日勇士，不得不放弃进攻撤出战斗。战后，刘同先带领所部进驻四方砬子响水沟进行休整。1932年6月，东北民众抗日救国会正式委任刘同先为东北民众自卫义勇军第40路军司令。
奔波联络，合力攻打伪军老巢
1932年9月，刘同先率部分队伍欲攻打营口伪军奉天暂编陆军步兵第一旅王殿忠部，不慎机密泄露，在盖平、岫岩间的魏家大岭一带被包围。突围时，刘同先、曹镇等6人被俘。王殿忠要刘同先投降，刘坚定地说：“我宁可死了做中国鬼，绝不活着当亡国奴！”王见刘矢志不移，便在第二天夜里秘密指使部下张志毅带36人将刘同先等人押到一处乱坟岗枪杀，同去的还有两个日本监斩官。临刑时，张志毅忽然对部下说：“兄弟们，你们谁愿意跟我走，就把手举起来。”大家都举起了双手。张志毅当即击毙了两个日本监斩官，给刘同先等人松绑，带着他的队伍，一路护送着刘同先等人进了山区。
从1932年2月至8月，刘同先领导抗日队伍同日伪军发生过9次战斗，毙伤日伪军数百人，缴获各种枪支200余支。但这点武器远远满足不了部队的需要。为了维持实力，1932年秋，刘同先派曹镇为北平联络委员，同北平抗日救国会联系筹集军火，弄到一批枪支弹药，曹镇用3只风帆船将武器运到秦皇岛，再发至大孤山黄土坎登陆。为确保武器的安全运输，曹镇先回庄河探听消息，不幸被李寿山发觉，遭逮捕。敌人对曹镇严刑逼供，曹宁死不屈，没有泄露半点机密。3船武器弹药安全运到抗日部队，但曹镇却被敌人杀害了。失去了一位亲密战友，刘同先发誓要为战友报仇。
为壮大力量，刘同先把队伍带到凤城西部地区，经常与邓铁梅率领的凤城东北民众自卫义勇军第28路军相配合，共同打击敌人。1932年深秋，日军铁野部队300余人与大同队100余人，企图袭击设立在尖山窑的第28路军司令部。刘同先得到青报后，派部队从洋河边一条山沟摸上去，抢占一个山头，与邓部两面夹击，打死打伤日伪军10余人，炸毁日军汽车2辆，缴获一些弹药，粉碎了敌人的围剿。
严酷的现实使刘同先认识到，各兄弟部队只有联合起来协同作战，才能给敌人以强有力的打击。于是他几次与邓铁梅、刘景文（岫岩东北民众自卫义勇军第56路军司令）商量，准备联合攻打以大汉奸李寿山为首的安东地区警备队老巢——庄河县大孤山街（今东港市孤山镇，当时“街”相当于“镇”）。10月24日，以邓铁梅为总指挥，刘同先、刘景文为副总指挥的凤、庄、岫三路5000余人的联合大军，向大孤山街发起总攻。战斗伊始，各路义勇军首先集中攻打大孤山街外围，李寿山依仗武器精良和地理优势多次组织伪军同义勇军正面交锋。经过数次激战后，虽然双方互有伤亡，但是李的伪军渐渐抵不住义勇军的强大攻势，被迫将其兵力全部缩回大孤山街内，加强其防御能力。伪军曾多次组织兵力突围，均被义勇军打退。义勇军也多次向街内发起进攻，开炮摧毁敌人工事，以图尽快拿下大孤山街，但因敌军工事坚固和负隅顽抗，而终未如愿。此后双方相持拉锯20多天，致使李的伪军弹尽粮绝，只得吃牲口料充饥。李冥思苦想出缓兵之计，一面派人向义勇军求和，一面写信向日军求援。后来，日军田野守备队500多人赶来增援，并出动飞机来助战。抗日义勇军为了保存实力，主动撤出阵地，退回原防。此战，共击毙伪军营长赵书怡等以下官兵200余人，义勇军也有200余人牺牲，虽未最后拿下大孤山街，消灭李寿山及伪军，但显示了抗日义勇军联合作战的威力，使日伪军不敢轻视民众抗日的力量。
代掌帅印，巾帼抗敌更胜须眉
刘同先这一路军撤离大孤山后，转战到盖平、岫岩一带崇山峻岭之中。队伍时分时合，进行着打赢就打、打不赢就走的游击战。连月来的行军打仗奔波劳累，露宿野餐饥寒交迫，把刘同先的身体给拖垮了。他一病不起，多日不见好转，而且常常“绝气”不省人事。在妻子王佳斌的照顾和协助下，他一天也没有离开过队伍，率领队伍继续战斗。
王佳斌，1912年5月出生在庄河黄岭区新农乡（今东港市新农镇）鹿圈沟村一个贫困蚕农家庭。13岁时，就随父亲上山养蚕。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小小年纪就承担家里的一切活计，成了家里家外“一把手”。几年后，经过生活的磨炼和大自然的陶冶，她出落成一位俊秀的大姑娘。虽然个头不高，但长得结实，受“端相”。她好说好笑，干活总是风风火火。17岁那年，嫁给了本村一个刘姓人家。刘家封建思想非常严重，尤其是她的婆婆很是看不上她的泼辣作风。因此，对她非打即骂。她难以忍受折磨，总是寻思如何挣脱这一封建的婚姻枷锁。
村里人传来消息说，庄河的刘同先、凤城的邓铁梅等人拉起队伍闹抗日，她很是向往和羡慕。她又听说：邓铁梅部成立了学生队，不分男女都可报名参加。学生队训练虽然艰苦，可是在这支队伍里，冷暖有人问，吃喝有人管，还可以学习一些知识。她心动了，跑回娘家向老爹亮出心里话：“要去参加邓铁梅组织的学生队，和男人一道打日本鬼子。”老爹沉思好一会说：“你要去参加队伍打鬼子，我同意。可是，邓铁梅离咱家太远，你去了我不放心。刘同先这个人和我放过几年蚕，跟咱乡里乡亲，知根知底，如今他拉起了队伍，等我托人去说，准成。我看就去他那里吧。“1932年9月，王佳斌来到了刘同先的队伍，她和战士们一样吃苦，一样摸爬滚打，很快就适应了军旅生活。战士们的衣服破了她给补好，脏了她给洗净。她待人豁达，很快就和战士们打成一片。共同的战斗生活，使她和刘同先产生了爱情，不久便与刘同先结成了战斗的伴侣，并成为他的得力助手。她善于双手打枪，能骑善射，常以石子布阵与刘同先演习用兵之道，运筹应变能力深得战士们钦佩，在队伍里享有很高威望，是辽南地区抗日武装中唯一女杰，有“抗日女侠”之称。
新婚不久，王佳斌率领部分兄弟去大孤山龙王庙接运弹药。在龙王庙，她听到了自己的老爹爹被敌人抓去扣为人质，要她或刘同先去投降，才能获释。她心如刀绞，恨不得插翅飞去救出亲人。但转念一想，要抗日就会有牺牲，自己重任在肩由不得分心。她圆满完成任务后，趁天黑返回驻地。
1933年1月的一天，队伍在岫岩松树秧与敌人讨伐队遭遇，战斗处于相持状态。她爬到树上观察，发现敌人从两侧向队伍包围过来，立即提议与刘同先兵分两路，各带一路，互为掩护，形成“剪刀”插向两翼，冲垮围袭之敌，义勇军安全撤离。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四日（1933年1月19日），春节在望，队伍顶朔风、冒严寒开拔岫岩龙潭沟休整。途中，侦察员报告，龙潭沟附近有小股日伪“讨伐队”。王佳斌便说：“咱们只有打跑‘讨伐队’，才能过上安稳年。”刘同先表示赞同。于是，她主动请战率百余名战士围攻敌人。她挎3支枪，机智灵活指挥卫队和敌人激战一天，敌人受创逃跑，缴获了大量物资。队伍顺利到达目的地，大家欢畅地过了个安稳年。
1933年6月至10月间，中共满洲省委派李兆麟来辽东、辽南一带了解抗Ej1青况。经李兆麟帮助整顿，刘同先领导的抗日义勇军战斗力得到加强。其间，在攻打复县磨盘山的日伪军时，李兆麟随刘部一同作战，看到王佳斌击毙了日军大佐百川次郎，在战场上策马飞驰的飒爽英姿时，不由得赞叹道：“好厉害！‘抗日女侠’名不虚传。”得知刘同先病情不稳定，临离开时，李兆麟点拨他：除了要加强与其他抗日队伍的联系，还要在关键时刻让佳斌代司令一职，由她指挥。刘同先点头赞同。
1933年冬，在敌人的疯狂围剿下，辽南三角地带的抗日斗争进入困难时期，刘同先领导的第40路军在日伪军的多次抄袭下，减员很大。此间，刘同先病情加重，无法带领部队，指挥部队继续战斗的重担全部压在年仅21岁的王佳斌身上。
1934年5月，队伍转战到庄河高岭子。5月19日，困倦的战士们早巳进入了梦乡，王佳斌深感肩上的担子好重，辗转难眠，索性起来查铺查岗。拂晓时，村外响起枪声，她立即警觉起来，断定敌人“拉大网”。她急忙回屋给丈夫穿好衣服，让战士保护着向山里突围，自己留下来掩护。她一跃隐蔽在一片果树林中，用步枪和驳壳枪交替着向敌人射击，吸引敌人向这边围拢。敌人果然中计。她沉着地环视四周，敏捷地滚到玉米地里，身体贴着地垄沟艰难地爬着。敌人的枪弹在她的四周不停地掠过。终于，她甩掉了敌人，安全地回到了队伍里。
转过年春天，队伍来到范家屯安营扎寨。王佳斌凭着女性特有的细心和几年战斗生涯摸索出的战斗经验，再苦再累也要仔细、经常查看驻地四周，一丝一毫也不松懈。一次，在山岗高处，她持望远镜发现西鹿圈北岗有两个穿军服持长枪的人，断定这是敌人的尖兵，大批敌人就在其后，看情况，敌人是要占领四方砬子。她顺着山间小道跑回驻地，命令卫队长率领30人去四方砬子制高点，剩下的卫士保护好刘司令。王佳斌指挥若定，带领战士们迅速做好应敌准备。当战斗进行到白热化阶段，她果断决定：“小部分人随我留下正面牵制敌人，其他人上四方砬子！”四方砬子上响起了猛烈的枪声，集中优势火力打得敌人不敢抬头，敌人被迫鼠窜到响水沟，沿沟底向东逃遁。此时，王佳斌见好就收，迅速率领队伍向安全地带转移。
在敌人多次讨伐和围剿下，义勇军日趋艰难，子弹和给养也日益匮乏，队伍减员严重，被迫化整为零。特别是在1933年5月刘景文部因副司令投敌加上战斗多次失利而溃散，1-934年5月邓铁梅因叛徒出卖被捕9月遭杀害，队伍战斗力大减，辽南三角地带主要抗日力量只有刘同先部的义勇军，自然成为日伪军剿灭的重点，遭受更加疯狂的围剿和严密的封锁。敌人悬赏1万块大洋缉拿刘、王二人。刘同先部举步维艰，已无藏身之地，身边的这支队伍人员仅剩不足十人。群众担心二人落入日伪军之手，力劝他俩离开辽南。一来为了转移日伪军注意力，减轻其他抗日队伍的压力，二来刘同先的病情恶化，日夜操劳的王佳斌也日渐消瘦，两人经过反复商量决定于1935年7月进关寻求新的抗日之路，将队伍交给独立团团长由福连带领继续抗日。临行前，刘同先对由福连等说：“我去关里找四弟刘不同探听消息，如能想办法搞到接济的枪支和给养，还要回来整顿队伍，再打日寇，你们誓死不要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