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市新北区龙虎塘第二实验小学 林燕群
在阅读李教授推荐的《学习型城市与可持续发展目标:行动指南》、《麦德林宣言:学习型城市促进包容》和《<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框架内的教育促进可持续发展》这三份带有宏观文件性质的材料时,我是带着一种审视与反思融合的状态在读的,那一个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条例一直在引导着我不断回顾与梳理,反思与对照:身为一线班主任,在全球学习型城市建设这一宏观背景之中的微观角色是什么?我觉得最重要的角色应该是首席终身学习者。为什么这样说呢?
不论是在《学习型城市与可持续发展目标:行动指南》中的前言部分还是后面具体的行动指南中,我们都可以多次读到关于学习型城市建设的途径,那就是“终身学习”。而学习型城市建设是促进城市可持续发展的重要途径,这与《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框架内“教育促进可持续发展”在愿景上是一致的。在《学习型城市与可持续发展目标:行动指南》前言中非常明确地提出了该文件的目标:通过终身学习实现十七个可持续发展目标,并“通过展示具体的步骤”,“寻求促进将全球目标转化为地方行动的进程”。“学习型城市”的特征是什么?这与其发展目标是一致的:“绿色和健康的环境”、“公平与包容”、“体面的工作和创业精神”。
在宏观目标与背景之下,如何对照学习型城市的标准进行推进,这就属于全球目标本土化问题。“每个城市可以从《学习型城市的主要特征》和可持续发展目标中选择相关内容,作为自我评估的一个基本工具审视正在进行的活动,并由此判断还有哪些不足。每个城市都需根据具体的环境、社会、文化和经济方面的挑战、以及学习者的需求来选择相应的具体目标和指标,进而构建各自的规划、实施和检测体系。”
目前,我们国家也在全面推进学习型城市的建设,在本土化实施方面,我国的政策也正是从最接近基层的地方政府入手进行推进。从这个意义上说,作为家校社沟通桥梁的一线班主任,作为社会参与的一份子,在学习型城市建设的微观领域中,最重要的角色应该是首席终身学习者。班主任作为首席终身学习者,具有以下几层内涵。
一、首席终身学习者是学习活动的最先发起人
每一名班主任背后是一个班几十名学生,这些学生的背后是几十户家庭的所有成员以及所居住的社区。每一名班主任的身旁还有学校的其他班主任、科任老师、各部门领导。从影响链层面来思考,一名班主任能否通过自己所带一个班的学生去影响学生背后的家庭乃至整个社区?一名班主任能否通过自身的影响力带动整个年级乃至整个学校的变革?答案均是肯定的。从影响层意义上说,一线班主任在“学习型城市”建设过程中作为“首席终身学习者”,应该成为学习活动的最先发起人。
学习型城市全球网络成员城市为创建绿色和健康的居住环境做了哪些努力?一条条对照读过去,我发现一线的班主任大有可为,可以成为很多活动的最先发起人。如“推动学校儿童和年轻人的健康教育”,“组织健康教育活动,提供健康生活方式相关信息”,“建立公共卫生委员会,负责在居民中提升卫生和健康问题的集体意识。”“鼓励广大家庭更多地了解本土环境、可持续生活方式和有效的废物和资源管理方式。”“在各个家庭引入垃圾箱和可回收设施,建立街道清洁队,推动绿色城市观念。”……综合上述 “绿色和健康”主题的诸多内容,班主任主要可以发动学生以及背后的家庭与社区开展两方面的学习活动:一是关于公民健康意识与自我健康维护能力提升,二是公民环保意识与环保能力提升。
去年我校召开少代会前夕,我参与了一个学生团队,一起研究“AI智能垃圾分类装置。”当我和学生们通过网络搜索资料时,惊讶地发现:其实常州的垃圾分类官方文件的发布与实施要早于上海。《常州市生活垃圾分类管理办法》是2019年1月1日正式施行。早在2019年12月12日,常州市政府有关部门就召开新闻发布会对规章进行解读与说明。《上海市生活垃圾管理条例》由上海市第十五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于2019年1月31日通过,而正式的实施时间是2019年7月1日,比常州实施晚了7个月。
可是,令我和学生都很困惑的是:2019年的暑假前后,我们通过媒体报道了解到更多的是关于上海垃圾分类的推进进展,在垃圾分类方面,大家茶余饭后谈论的较多的也是关于上海的。这是为什么呢?按照正常的逻辑,最先实施的应该是最先推进并且受众知晓度较高的呀。我只记得当时在我和学生乃至于家长的谈论中,我们认为上海已经实施了垃圾分类,那么,江苏的其他城市乃至于全国也会慢慢推进。
等我们发现了以上问题后,我们再去有意识地搜索常州垃圾分类的推进新闻时,发现也有一些值得实质性的推进报道。有了这样的发现,我和学生后期走访调查了学校、学校周边小区以及农村的垃圾分类情况,还对家长和学生进行了垃圾分类情况的调查问卷。
根据调查结果,我们发现垃圾分类的现状不容客观,不论是在家庭还是在居住小区,垃圾分类实施起来非常困难,首先就是大部分家庭中的垃圾就没有做到分类,同时,小区下面的垃圾桶最然摆放时有分类桶,但人们投放垃圾或者环卫工人运输时也没有分类装。现在我倒推回去,总在想这样一些问题:如果当初在常州发布了垃圾分类管理条例之后,社区就与学校合作,开始大力宣传,垃圾分类的民众知晓度会不会有提升?如果在垃圾分类实施阶段,以学校以及一个个班级为切入口,从学生背后的家庭推进落实,再推广到居民小区,垃圾分类的推进效果会不会更好?
二、首席终身学习者是学习内容的主动开发者
就班主任所带一个班级的学习生态而言,班主任可加以影响或者开发的是学生与家长的学习内容。如果班主任能成为学习内容的开发者,完全可以带动“学龄儿童和成人一起学习”或“代际学习”。这就需要班主任及时更新理论,及时了解国家发布的与教育密切相关的最新政策和动向,对于基层政府及街道、社区的动向做到了然于心,这种对时事所保持的敏感可以促进班主任灵活运用各类资源,主动开发面向学龄儿童与其背后家长群体的学习内容。这样的学习内容应该成为基于终身学习的班本课程的一部分。在龙虎街道有两个“智能传感小镇”展示馆,这是作为街道的一个对外宣传窗口,主要是介绍光伏产业以及智能传感技术,也面向学生群体和各界人士开放,里面有讲解员负责介绍。我们在带学生去进行研学之后,就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依托项目学习,让学生、家长和老师成为场馆互动功能的开发者,丰富“智能传感小镇”的互动体验感。以往我们带学生去研学,学生全程除了采访互动的环节,都是在倾听讲解员的讲解。其实这个场馆的各个区域都可以进一步开发成游戏体验区和知识竞答区,让每一个走近场馆的人都可以主动参与到不同类型的学习活动中去。但是这样的课程内容开发,由班主任来担任发起者,对学生和家长的参与影响力会比较大,而关于场馆功能的课程内容的开发,也需要班主任从教育的视角进行大板块的框架设计,班主任首先成为学习内容的开发者,这样在后期才能带动学生和家长进行课程内容的具体设计。
三、首席终身学习者是学习机构的有效联动者
《学习型城市的主要特征》中提到这样一些特征:“创立安全、和谐和包容的社区。”“确保能够参与多样的文化活动。”“建立基于社区的学习空间,为家庭和社区学习提供资源。”“对全体公民提供足够的信息、指导和支持,激励他们通过多种途径进行学习。”“建立肯定和奖励所有学习形式的体系。”“鼓励公民和民居在自愿的基础上贡献各自的才能、技术、知识和经验。”关于学习型城市中“公平和包容”的具体目标中也提到“增强所有人的群能,促进他们融入社会、经济和政治生活,而不论其年龄、性别、残疾与否、种族、族裔、出身、宗教信仰、经济地位或其他任何区别。”还提到“根据组建伙伴关系的经验和资源配置战略,鼓励和推动建立有效的公私部门伙伴关系和民间社会伙伴关系。”
以上这些表述令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时时、处处、人人”可学的学习型城市的建设需要每个人的参与。每个人都很重要,一个人都不能落下。去年暑假过后,我走访了龙虎街道各个社区负责学习活动的工作人员,据她们介绍,每个街道都设有终身教育的机构,具体的工作都会落实到基层的每一个社区日常的活动,从老年人到青少年的有关课程或活动,社区会提供,有健康保健类,有亲子阅读指导,还有非遗文化传承等。一方面是来自政府上级部门考核要求,一方面也是他们的职责之一。但是这些基层工作人员本身还有其他工作,这种学习型的活动或课程令他们有些应接不暇。基于这样的考虑,我们觉得一线班主任完全可以成为上述“公私部门伙伴关系和民间社会伙伴关系”建设者,成为各公私部门和民间团体的有效联动者。在龙虎街道的祥龙社区,他们的学习课程由社区内的党员根据自身特长自主申报担任讲师;在文教科的秋白书苑,有部分课程是民间机构提供的。由此,进一步思考,班主任不仅自身可以成为社区课程的支持者,还完全可以成为学校、社区、社会机构、民间团体这些诸多团体及其中个体之间的联动者,促进沟通与协调,促进学习资源的共享与有效利用。
一线班主任,只要多一些主动学习与思考,多一些主动实践与尝试,完全可以作为学习型城市建设中的“首席终身学习者”,以另一种微观形式,增进自身的“权能”,增进全民“权能”。